怎料老人的笑容浮現起不足兩秒,笑臉卻瞬間變得僵硬。瞳孔一瞬間擴張,白淨的臉孔亦同時泛起一陣恐怖的紫青色。笑容定格在老闆的臉上,看起來非常詭異。

下一刻,老人便直直地倒了下去,斷了氣。

  本來氣定神閒地旁觀著的三人大驚,他們還希望能從殺手的口中找出想要暗殺他們的幕後主腦,可現在唯一的突破口卻倏地倒下。只見學識淵博、本身便是名出色的大夫的宋仁書立即衝上前查看,卻發現老人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你的劍有毒?」左煒天瞪住那片平平無奇的鐵劍,這是他所能想到的唯一解釋。

  此時,面對任何事情也總是笑嘻嘻地毫不在意的琉璃,俏麗的小臉上首次浮現起驚訝之色。只見她搖了搖頭道:「劍上沒有毒,斷臂也一時三刻危害不了性命。」

  「又是自殺吧? 他既能將毒藏在指甲內,也能藏在牙齒中,這是職業殺手的做法。」宋仁書掰開老人的口,果然裡面有著一顆來不及吞下的假牙,牙根的位置還殘留著一點點毒液。

眾人嘆了口氣。由他們從宮殿啟程至今也不知遇到過多少次或名或暗的攻擊,每當敵人被抓後便會用各種方法自行了斷,令他們至今仍是對幕後主使茫無頭緒。

  既然暫時還無法查出敵人的身份,那就只能等待對方再次發動攻勢了。暫將此事放到一旁,祐正風轉向身旁的少女,換上嚴謹的表情詢問:「感謝琉璃姑娘相救。」

  琉璃笑了笑,裝模作樣地向祐正風拱了拱手道:「不敢,小女子並沒有幫過公子甚麼忙,更惶論『相救』二字,祐公子你言重了。」 

  祐正風是老實人,一時間倒是不知該拿這個神秘的少女怎麼辦。宋仁書卻早已耐不住反駁:「你不是警告我們食物有毒嗎?

  琉璃吃吃笑道:「我從沒有說過飯菜有毒,說是警告什麼的實在不敢當。」         

  青年聞言怔了怔,仔細想起來的確是這樣,宋仁書不死心地續道:「那麼大哥那次又怎麼說? 你不是阻止了殺手對他的暗算嗎?

  指了指祐正風手中的劍,琉璃再次將事情推得一乾二淨:「你誤會了,我看祐公子拿出了劍來,我怕老闆有危險耶。」

  雖然明知琉璃只是在強辯,可宋仁書卻對她無計可思:「好吧! 不說你這次救我們是巧合還是故意的,你到底是什麼人?

琉璃驚訝地睜大雙目:「宋公子,我是琉璃呀! 你那麼快便忘了?

「……」

  「那敢問琉璃姑娘芳齡多少? 祖籍何處? 家有何人? 師承何方? 」忽然笑着發言的左煒天一番話可謂無禮之極。然而多無禮也不及他接下來掛着放肆的笑容所說出來的一番話:「最重要的是,姑娘可曾配婚? 我實在覺得你能夠讓這呆子連連吃癟,要是能配成一對的話絕對會很好玩! 這呆子雖然有點呆,但人卻是不錯的,你考慮一下吧!」 

  左煒天雖然又狂妄、又無禮,說起話來更不饒人,可是這種男人對女孩子來說卻有一種特別的魅力。雖然琉璃並沒有對其一見傾心,但少女確實很欣賞對方的爽直。

「二弟!」祐正風嚴肅地瞪了左煒天一眼,讓青年訕訕地閉上了嘴。

令人大感意外的是琉璃並沒有如眾人猜測般的勃然大怒,就連嬌羞的神情也欠奉。只見少女連珠炮地一口氣回答了所有問題:「小女子芳齡十五,祖籍在東方清河縣,父母雙亡。至於配婚……嘻嘻! 小女子並未配婚。」爽爽快快地回答着的少女簡直是有問必答,說到婚配問題時還俏皮地向宋仁書眨了眨雙目,令青年尷尬得紅了臉。

「至於師承,家師曾交代若被詢問起,我便隨意推一個門派出來搪塞就好。可是我並不想向左公子撒謊,因此……」少女說到這裡忽然笑了笑便閉嘴不語。

  「因此甚麼?」左煒天被少女那一堆回答弄得頭昏腦脹,看到對方說到一半忽然停了下來,便下意識地反問。

  看到左煒天吃癟,這次幸災樂禍的人換成了宋仁書。只見他搖著手裡的紙扇哈哈大笑道:「這不是明擺著了嗎?琉璃姑娘不想對你撒謊,可是卻礙於師命難違,因此只好閉上嘴巴不說話了。」 

  原來是沈默是金呀……這招真絕!  

  看對方要問的都問過了,琉璃攤了攤手道:「幾位公子沒甚麼問題的話,請容許我告退了。只因我並不像幾位公子般大有來頭,像我這種無權無勢的平民,還是早點離開這個鬧出人命的兇案現場為妙。」

  說罷少女拱了拱手,便身影一閃的從窗戶掠出,下一刻已看不見她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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