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二人就要被窮追不捨的地鼠一掌拍扁,忽然一條銀索準確地纒住地鼠的頸部、讓牠攻擊的動作略為一頓。而威利則是趁着地鼠的動作被束縛的瞬間割破了對方的喉嚨。

  「太好了! 今天有肉吃呢! 我早就厭倦了那些口感乾涸的乾糧了。」只見握在艾莉手裡的銀索一伸一捲間便消失無蹤,也不知道少女到底把它藏在身上的哪個位置。

  「等一下! 你是說要吃這東西嗎?」安朵娜特立即震驚地表示反對,並且總算有空裕提出心中的疑問:「況且這是甚麼?地鼠哪有這麼巨型的?你們說的變異是什麼?

  葛列格與威利對望一眼,最後威利抹乾劍上的血跡,皺了皺眉道:「地鼠不是一直也是這種體型的嗎?」

  咦?

  「是因為王城的結界。」縱然缺乏與人相處的常識與經驗,但無可否認奈伊被封印的期間,靈魂依附在小動物身上一點一滴地汲取的知識是眾人中最為廣泛的。比起常年遊走各地的聖騎士艾莉,奈伊更快醒悟到雙方對地鼠的認知之所以有所差異的主因:「臨近闇之神的穌醒,在暗元素日漸活躍的環境下不單妖獸以著超乎尋常的速度進化,就連一些弱小的動植物也開始受到影響而產生變異,這種大型地鼠早在十年前已於各地出沒了。只是王城設有多重結界保護,不會受到暗元素的影響而已。」

  「是這樣嗎?」公主訝異地看向地鼠的屍體。本以為是這隻地鼠的體質出現了突變,想不到王城的生態系統才是特例。也許在王城外居住的平民心中,這些大型地鼠才是“正常”的吧? 

  「你身為皇族,卻甚麼也不知道呢!」躍下馬背的葛列格冷然的嗓音中,不知為何卻讓人感受到微慍的怒意。

  接觸到對方的惡劣態度,安朵娜特想要反駁卻說不出話來。本來少女在出城以後便已有這種感覺,現在體會就更深了。

  皇族作為國家的領導者,對於自己的國土認知竟貧乏到這種地步,其實最驚訝的人莫過於她自己。 

  看到安朵娜特並沒有像平常般說出針鋒相對的話,紅髮青年露出些許訝異的神情。也許成長的環境造就了這名女子的刁蠻任性,可是在大事上卻懂得思考自身並為此而悔悟,這個人的本質也許並不壞也說不定。

葛列格抬頭看了看太陽的位置,計算一下路程後預測到今天無法到達城鎮。男子指了指地鼠的屍骸,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向安朵娜特說道:「今天的午飯便拜託你了。」

「不!」安朵娜特尖銳地叫道:「先不說我從沒製作料理的經驗,最重要的是這隻老鼠怎能吃下肚的?」

  面對公主高分唄的抗議聲,葛列格卻不為所動:「料理方法這方面你倒不用擔心,威利自會教你該怎樣辦。至於地鼠能不能吃進肚子這個問題也同樣的不需要你憂心,你不吃的話是沒有人會阻止你的。」

  公主卻擺出了一副高傲的姿態道:「要我碰這種噁心的東西,想也別想。」

  葛列格也不動怒,只是點了點頭道:「很好,我的隊伍並不需要沒用處的人。威利,將她綁回王城吧!

  看到少年聽命的向自己走過來、一旁的艾莉更是興致勃勃地提供先前用來對付地鼠的銀色繩索給威利當綁人的工具,公主衡量過厲害得失以後,即使再不情願也只能屈服妥協了。

現在被人轟回去的話,那麼她先前所受的苦不就全都白費了嗎?

  聽從威利的指示割下地鼠的大腿肉,安朵娜特看着眼前這堆血淋淋的生肉差點兒便要忍不住把早飯吐出來。從來在她的認知中料理就只有“製成品”三個字,作為尊貴的公主殿下,她何曾需要接觸這些未經處理的食材?

  「你可別看牠體積巨大便認為噁心。」威利不以為然地看了看公主痛苦的表情、邊指示她去掉肉上的毛皮:「要是體積細小的食材,你還要清理內臟,那時候才真的叫作噁心呢!

  安朵娜特訝異地看著少年將小許白醋塗抹在生肉上再用清水洗去,感受到公主殿下的不解,威利耐心地詳細解釋:「異變地鼠的肉在去皮後會自動分泌出一層青色的帶毒油脂,煮食前先塗抹一點白醋便能制止這種情況。」

  「想不到你對這種事情那麼了解。」

  「小時候為了生存,幾乎能吃的我們都抓過來吃。」眼看熱水煮得差不多,威利便示意安朵娜特將切條的肉逐一掉進去:「不論是兇猛的野獸還是有毒的毒物,只要是能吃的大家都會拼着性命地去捕捉。沒有這種智識,我又怎能活到現在?」

  看着年紀比自己小得多的少年,安朵娜特忽然腦海中閃現出她於城堡中所吃到的豐富鐥食。

  明明自己根本就吃不了這麼多的份量,卻總是任性地要求廚師每餐必須製作十多道菜,然而每道餸菜她也只是吃兩口嘗嘗鮮而已。想到這兒,安朵娜特不禁有種難堪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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