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正在左煒天與宋仁書莫名其妙之際,祐正風也嘆了口氣道:「剛才混亂間,我看到老闆拍了拍身邊的店小二示意他趕快逃離。當時他手中銀光一閃,應是在掌中藏有長針。然而那名小二卻全無所覺,顯然針上塗有麻痺對方痛覺的劇毒。」

 

頓了頓,男子苦笑道:「殺手行事為求逼真,最愛聘用不知情的普通人,事後便下手把人殺掉煙滅所有證據。可你實在不應傷及無辜的。原本我並沒有把事情想到老闆你的身上,卻正因這一手把你曝露了出來。剛剛你伸向我的手,手指之間隱藏著一枚毒針。要不是琉璃姑娘阻止,我只怕已經步那名店小二的後塵了。」 

 

琉璃笑著眨了眨眼:「你不用往我臉上貼金了。既然你已經看破老闆的暗手,那剛才我即使不阻止,毒針也不會招呼到你身上的。說起來,你剛剛把劍指向我,是為了把老闆引過來對吧? 既然如此我便原諒你們剛才的無禮好了。」

 

祐正風微微一笑:「殺手看到我們沒有中毒,只怕第一時間便想要逃走,然後再尋找別的機會下手。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我也只是想賭一下,看看製造出內閧的假象,那名殺手會不會上勾

 

  左煒天不禁露出一絲贊賞之意,祐正風的沉著與仔細的確是他自愧不如的,只是想不到眼前這名小姑娘也擁有着這份細心。

 

  老闆實在腸子也悔青了,早知道自己的小動作早已被這對年青男女所洞悉,他趁著混亂跑掉就好了,哪還會自動陷進來?

 

撇下商人那和氣生財的笑容,滿臉的猙獰讓他看起來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只見老闆看也不看用武器指著他的兩名青年,卻沖着琉璃冷冷的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壞我好事?

 

  要知左右將軍年紀雖輕卻成名已久,對於江湖上的彎彎道道可謂瞭如指掌。老闆很清楚要暗殺他們的話,使用尋常毒物定必無法成功。於是他花了不少心血才找到這種毒,此毒雖然珍貴稀有,要尋找實在費了他好一番功夫。但勝在無色無味、亦無法用銀具查探。

 

誰知道本以為萬無一失的事情,卻不知從何處走出了這麼的一名少女,將他完美的計劃全盤打亂。

 

「這可不是我存心破壞你的好事耶! 明明就是你在我的食物中下毒,難道還要我不說出來,傻傻地將有毒的飯菜吃進肚子裡嗎?

 

  琉璃道出反駁的話的瞬間,老人的手卻倏地往前一抓,想要把少女禁錮起來當人質。他的動作很快,而且還乘著對方在分神說話的時候出手,本想著絕對能把這名壞他事情的少女手到擒來。卻見琉璃用著不亞於他的速度迅速後退,如此相近的距離他竟然失手,最終只能在少女的手臂上抓出一道淡淡的血痕。

 

  看老人那用來當武器的雙手指頭泛著紫黑的詭異顏色,祐正風穩重的臉不禁變了變色:「你的指甲有毒?

 

  老人露出狂妄的笑道:「雖然你這丫頭害得我暴曝了出來,不過老夫慈悲,要是你現在跪下向我磕頭道歉,說不定我心軟之下會放你離開。」 

 

  老闆真是恨死這個壞他好事的小姑娘,要不是需要以解藥來牽制對手以求全身而退,他絕對不會使用這種毒發時間緩慢的毒藥,改為使用見血封喉的劇毒來招呼她!

 

即使如此,他也不會讓琉璃好受。雖然中了這種毒藥的人離死亡還有一段時間,可是中毒者會不單全身乏力,更會感到奇癢無比,這種感覺可謂比死更加難受。

 

怎料老闆狂妄的話語一出,隨即便是一道燦爛的銀光。他還未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右肩的劇痛已說明他被人一劍刺中了。隨即“叭啪”一聲,卻是他的右肩被削斷掉落在地面的聲音。

 

按住血流如注的傷口踉蹌後退,老人淒聲威脅:「你不要解藥了嗎?

 

  他怎樣也想不到,攻擊他的人竟然是中毒的琉璃!

 

  少女手中滴着鮮血的武器與其說是劍,倒不如說只是一片薄薄的鐵片,不算銳利的鐵片尾部纒上布條便權當是劍柄使用。這劍看起來像是小孩子的玩具,可是在那灌注了真氣、快如閃電的劍法下,竟成了異常可怕的武器。

 

  琉璃焉然一笑:「雖然我不像你那樣全身是毒,可是這世上能殺死我的毒物恐怕不多。」 

 

  老人苦笑:「作為一個殺手,老夫十歲開始出道,手下亡魂無數,卻想不到最後竟然是栽在一個小丫頭的手上。」 

 

  褪下凶惡神情的老闆看起來就像個和善慈祥的老人,此刻自嘲自怨之下卻讓人忍不住昇起一絲惻隱之心。

 

祐正風等人並沒有出手,在他們的戒備下這個殺手插翼難飛。因此三人倒是想看看這名女孩到底能做到什麼地步,會否在殺手的巧言下心軟。

 

琉璃聞言甜甜一笑,雖然少女的笑容依舊純真又開朗。但此刻她的態度愈是和善、卻愈是讓人抓不準她心裡所想,令敵人不由自主地驚疑不定。

 

只見琉璃用著其清脆動聽的聲音說道:「雖然老闆你向我下毒,不過本姑娘慈悲,要是你現在跪下向我磕頭道歉,說不定我心軟之下會放你離開。」

 

  前一刻才從老人口中說出來的話,此刻再由少女口中說出,這是多麼諷刺又滑稽的一件事,就連老闆本人也忍不住苦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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